kodoba

【修七】 一如当初 01

（题目不知道起啥，如果后面有想法可能会改）

放心，没车（这辈子都写不出车）而且不会很长，写完之后觉得好烂俗（？

第二篇     

    曹贵修觉得今天简直见了鬼了。他平日出门都会带一小队人以防不测，偏就无事发生。今日有要事在身，孤身一人秘密出门，却怎么也想不到就着了别人的道。既然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，曹贵修当然不会傻到穿一身军装就出门。他选了一件白色的v字领衫，外加一件长款的黑色皮衣，当然，穿这些被他嫌弃至极的衣物时，他也不忘皱着眉头嘟哝着：“现在的人都什么品味。”此外，为了掩盖自己整洁而有形的头发（至少他自己这么想），他还买了一顶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想戴的宽边帽。最后还无不缜密地戴上了圆框眼镜，这让他有点像个文化人了，“就是和那什么……那天姜荣寿家遇见的那小子似的。”这样想着，他禁不住翻了个白眼儿。有了这身打扮，即使走路时还是难掩挺拔的风姿，却也隐匿了大半曹贵修的模样。

    他早该料到事情哪里不对。一踏入这条旧巷子就该知道才对，这里太安静了。两侧土墙上破出的小草在风中摇摇欲坠，连带着墙角细碎的土砾的流动，这一切太过寻常，也太过异常了，没有一个人说话，或许根本没有人。可能是这一身别扭的打扮让他有些失神，当他意识到情况有异时已经晚了，他只来得及踏出一步，枪声便连同几声麻雀儿的惊叫乍然于有些晴朗的天空下闪现。前一秒的平和景色荡然无存，曹贵修没作一丝声响，捂住腹部的伤口如黑猫般消失于巷口的惘然中。

    他从来不会去系上外套的扣子，但今天这个原则被打破了。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，所以去医院更加不可能，以自己的经验，他也很自信的认为能独自处理好这一切。然而血流不止的伤口让他于剧痛与恍惚之间徘徊往复，甚至难以思考是谁做了这么一件会让自己后悔的蠢事，连眼前的路都开始模糊，“他*的”，他想。勉强保持步伐的平稳，不让外人看出丝毫端倪，却连此刻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晓了。路上行人依旧熙熙攘攘，斜阳洒下的光柔和地铺满整个巷子，平静一如当初。

    杜七爷今天心情不大明朗，走出水云楼的院子时，他还在纠结：“为什么我一心为蕊哥着想，他却不领我的情，天天程二爷程二爷地唤着，真是……令人心烦。”没承想心里这么一乱，自己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。就这么一边叹气一边抬头，却见着了个熟悉的身影。

“曹……贵修？”小司令这种词，他怎么也不愿说出口。缘分就是这么奇妙，也不知道为什么，明明这人穿得那么奇怪，怎么也不像曹贵修，他却直觉这就是那位只曾见过一面的粗人。“喜欢用强力的那个。”情不自禁就这么想了。他凑过去，刚想拍那人的肩，想着再次见面好歹也要问候一下，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就被那人抓住，且对他露了戒备的神情。七少爷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，正想这人好生粗鲁，刚要发难，却跌入曹贵修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。本是与所有人别无二致的黑色眸子，竟意外地让他深陷其中，只不过这本应露出不屑与洒脱的脸上，此刻挂了细密的汗珠，急促的呼吸也令人有些不安。杜七一肚子的窝火瞬间便消了，尬笑一声：

“您这大热天儿的，干嘛穿成这样？”

    曹贵修强忍住想打人的冲动，强迫自己定睛去瞧，眼前的杜七一如那天的打扮，浑身透着个书生气。“弱成这样，还敢去姜荣寿家找碴。”脑中不合时宜地想着，眼前却愈发模糊了，伤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撩拨着自己的神经，他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。撇了一眼面前正待撩起自己刘海儿的杜七，曹贵修不甘地想：“就一个人知道……也无伤大雅。”旋即粗鲁地将杜七拽进无人的角落。混乱中，杜七甚至忘了挣扎，任由曹贵修一手拽着自己的领子，一手将他摁在墙角，他只怔怔地看着曹贵修离他极近的喉结，那里正十分不规律地跳动，完全是因为曹贵修正喘着粗气，然而对杜七来说却仿佛泥潭中的陷阱，一靠近便是不复的深渊。角落里本来摆放整齐的几个竹篓早就被撞的七零八落，仿佛连带着杜七的思绪都不知被撞到何处。曹贵修狠狠地盯着杜七一脸有些呆滞的神情，竟觉得有点纯真可爱的意味。不知从何而来的懊恼涌上心头，曹贵修突然觉得这角落里的气氛闷得他喘不过气来，几乎快滑到鼻尖的镜框弄得他更加烦躁，顺手扯下这滑稽的圆框眼镜扔到地上，狠狠踩在脚底。镜框的破裂的呻吟声让他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，他拼尽最后的意识指着杜七的鼻尖低吼道：

“不许……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杜七脑中有些混乱，然而脑中的空白没持续多长时间他就感觉胸前一沉，有什么东西压下来，有些难以呼吸。定睛看去的同时除了被吓出一身冷汗，更多的是手足无措的慌乱。他强行压下想要一把推开曹贵修的冲动，手却真的不知道该往哪放了，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，他终于决定托起他的下巴，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。这一套动作下来，杜七算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，这才想起来脸红，曹贵修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上，让他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手上黏糊糊的，他这才注意到曹贵修身上的伤，他不是很见得了血，一瞬间的焦急让他差点乱了阵脚。

“不许去医院”？好像是这么说的，杜七稳住呼吸，一边想着该带他去哪，一边嘴里还骂着：

“这死心眼儿，伤成这样还不去医院。”

    半搂半抱着曹贵修，杜七几乎是将他拽出了那个不起眼的小角落，默默向那几个竹篓的主人道了歉，他窥了窥巷子里的情形，夕阳的余晖和着天边一团紫灰色的云，一副要尽数散了的模样，巷子里哪还有什么人影。这下安了心，他带着曹贵修，朝自己家的方向去了。

“这也太沉了吧……”嘴里嘟哝着，也没忘替曹贵修摁着伤口。

“……你可撑住喽，别……别死我这儿啊。”

    天的那边最后一丝光芒沉溺于地平线之下，两人的影子却依旧很长很长。

    TBC.

（第一次尝试用这种语气写文，请大家在评论区狠狠批评我！我会努力的！）